闻言，乔九笙怔住。
她看见艾虞同样一愣，随即眼睛里似乎有心虚闪过。
乔九笙不由得感到奇怪，艾虞也会害怕吗？
自己死了，她和俞景川不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吗？
电话那边，助理小王迟疑了几秒：“俞总，现在很晚了，已经过了监狱探视的时间了。”
俞景川沉着脸沉默了几秒，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艾虞见状松了一口气，手又攀上俞景川的手臂：“景川，你别生气，乔九笙可能也是不得已，这一切可能都有苦衷……”
俞景川声音极冷：“像她那种无情无义，连结婚戒指都能卖的女人，能有什么苦衷！”
说完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。
艾虞眼里闪过得意，跟着追上去。
乔九笙不愿跟随，可她身不由己。
当她被无形的力量扯进车里时，正好听见艾虞说：“景川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年在挪威看极光？我还想再去一次。”
俞景川看起来还憋着一股火，但艾虞说话，他就放软了语气。
“好，那我现在就让助理买票，明天我们就去。”
乔九笙喉咙哽了下，转头看向了窗外。
可脑海里还是恍惚想起去年七夕情人节时，她想着和俞景川多单独相处，决定和他再去国外看一次极光。
那天她反复组织着语气措辞，紧张地给俞景川打去电话，小心翼翼地等待着答复。
可俞景川还是拒绝了。
他说：“九笙，我太忙了，你一直都很独立，就一个人去看极光吧。”
“情人节玩得快乐”。
情人节快乐，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快乐？
而现在，艾虞只要一句话，就能让俞景川为她赴汤蹈火。
如果知道自己死了，俞景川应该会觉得很解脱吧？
可他为什么不干脆和自己离婚。
乔九笙飘到车外，尽可能扯开最远的距离，不愿再看车里的温情一眼。
第二天，俞景川就带着艾虞去了挪威。
接连四天，乔九笙跟在俞景川身边，看着他事无巨细地照顾艾虞的吃喝住行。
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俞景川来挪威那次，他处处心不在焉的敷衍。
待从挪威回来，离原定乔九笙出狱的日子还有最后一天。
到公司后，俞景川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。
很久之后，他才回到办公桌前办公。
但他还是时不时就出神，手里的文件很久都没翻动一页。
到了下班时间，助理进来询问：“俞总，您今天什么时候下班？”
俞景川的视线这才从满桌的文件中移开。
他背靠在旋转椅背上，闭着眼揉了揉眉心，声音平静：“你把钥匙给我吧，今天不用你送我。”
小王应了声好，将钥匙留下离开。
可没过多久，小王又去而复返。
他将一个小方盒子放在俞景川面前。
“俞总，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，来人说是太太一年前在意大利定制的，因为很久都联系不上太太，才亲自送来。”
俞景川皱了皱眉，等小王离开后，伸手将盒子打开。
里面放着一对精致的袖扣，背后还刻制了他名字的缩写。
而袖扣下的卡片上是乔九笙的笔迹。
“俞先生，四周年结婚纪念日快乐。虽然你一直寡言少语，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，往后余生，希望我都在你身旁。”
俞景川的手指颤了一下。
但乔九笙并没有看见。
她在一旁麻木地看着这一幕，只觉得一年前的自己傻得可怜。
那时艾虞还没回来，她还不知道，爱根本不是俞景川对自己那样的。
而如今她也再不会心痛了。
只见俞景川看着那对袖扣，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字母。
突然起身，拿了车钥匙走出办公室。
乔九笙跟在他身后，看着他上了车，开往监狱的方向。
她没有心跳，这刻却倏地紧张。
他要提前知道她已经死了的消息了吗？
这时，俞景川的手机却忽然响起。
看见艾虞的名字，俞景川这次反而没先接起，皱了皱眉，他才将车停下。
刚接通，却听艾虞哭着道——
“景川，你快来救我，乔九笙找了一群男人欺负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