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，霍霆渊像是阴魂不散一样，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里。他每天都会在楼下等她，为她买好早饭，然后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，即便苏绮萝从来不会搭理他。

苏绮萝一开始还能装作视而不见，但时间久了，她终于忍不住了。

终于有一天她向霍霆渊走去。

霍霆渊眼睛顿时一亮，但是很快听见她的话后，眼神又变得失落起来。
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苏绮萝冷冷地看着他，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，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霍霆渊低下头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我只是想看看你，阿萝。我知道我错了，但我真的放不下你。”

苏绮萝冷笑了一声：“放不下？霍霆渊，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？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
霍霆渊沉默了，他知道自己无法辩解。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，苏绮萝的心早已被他伤得千疮百孔。

“你走吧。”苏绮萝转过身，不再看他，“我不想再见到你了。”

霍霆渊站在原地，久久没有动。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苏绮萝，但他还是不甘心。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，哪怕苏绮萝已经对他死心，甚至仇恨。

从那天起，霍霆渊开始变本加厉地出现在苏绮萝的生活里。他不再只是默默地看着她，而是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扰她的生活。

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，拦住她的去路；他会故意在她和室友出门的时候出现，打断她们的谈话；他甚至会在她回家的路上跟着她，直到她走进家门。

直到那一天。

苏绮萝站在花店的玻璃门前，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。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，在路灯的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。

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，那是林然昨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，一颗小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。

风铃突然响了。

她转过身，笑容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凝固在脸上。

她的心狠狠沉了下去——他终于还是找到了花店。

霍霆渊站在门口，西装被雨水打湿，发梢还在滴水。

他手里捧着一束白芍药，花瓣上沾着水珠，在灯光下晶莹剔透。

苏绮萝记得，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花，在那个任务世界里，她曾经在将军府花园中种了一大片。

“阿萝。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“生日快乐。”

苏绮萝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。她记得在任务世界里，每到她的生辰，霍霆渊都会送她一束白芍药。

那时候的她总是满心欢喜地接过花，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礼物。

可现在，她只觉得恶心。
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她的声音很冷，“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
霍霆渊向前走了一步，雨水顺着他的西装滴落在地板上。苏绮萝注意到他的脸色很差，眼底有浓重的青黑，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。

“我知道你恨我。”他的声音很低，“但是阿萝，我真的很想你。每天闭上眼睛，都是你的样子。我试过忘记你，可是我做不到......”

“够了！”苏绮萝打断他，“霍霆渊，你以为说这些就能让我原谅你吗？你知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？”

她的声音有些发抖，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。在任务世界里，她曾经那么爱他，可他却一次次地伤害她，背叛她。那些痛苦和绝望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。

霍霆渊的脸色更苍白了。他向前一步，想要抓住苏绮萝的手，却被她躲开了。

“阿萝，我知道我错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，“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弥补你，好不好？”

苏绮萝冷笑一声：“弥补？霍霆渊，你觉得你能弥补什么？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，永远都无法抹去。现在的我过得很好，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
她转身走向柜台，开始整理今天新到的花材。霍霆渊站在原地，手里的白玫瑰慢慢垂了下来。

风铃又响了。

“阿萝，我来了。”林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“今天下雨，我给你带了......”
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苏绮萝抬起头，看到林然站在门口，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，目光在霍霆渊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
“这位是？”林然走到苏绮萝身边，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。

苏绮萝能感觉到霍霆渊的目光瞬间变得锋利起来。她往林然身边靠了靠，轻声说：“一个客人。”

霍霆渊的脸色更难看了。他死死盯着林然揽着苏绮萝的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“这位先生要买花吗？”林然微笑着问，“我们店里的玫瑰都是今天新到的，很新鲜。”

霍霆渊没有说话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绮萝身上。苏绮萝能感觉到他的视线，但她没有抬头，只是专注地整理着手中的花材。

“阿萝......”霍霆渊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这位先生，”林然的声音依然温和，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，“如果您不买花的话，我们要关门了。”

霍霆渊终于动了。他慢慢走到柜台前，将那束白芍药放在柜台上。

“生日快乐，阿萝。”他说完，转身离开了花店。

苏绮萝看着那束白芍药，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。她记得在任务世界里，每次收到霍霆渊送的白芍药，她都会开心得像个孩子。可现在，她只觉得那束花刺眼得让人难受。

“阿萝？”林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
苏绮萝抬起头，对上林然关切的目光。他的眼睛很温柔，像是盛满了星光。她突然觉得很累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
“我没事。”她轻声说，“只是有点累了。”